202.不受歡迎的來訪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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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.不受歡迎的來訪者
莫格推開柵欄，走進庭院的時候，李玩和麒麟正滿院子逮雞。他們從兩個方向包抄而來，本想把雞攆進死角，誰知那雞也是奇行種，飄如浮雲，矯若驚龍，狂奔一段後倏地飛了起來，撲向正從外面走進來的人身上。
“抓住它！”李玩高喊，然而臉上的興奮隨即消失不見。
麒麟見到來人，臉色瞬間陰沈下去，習慣性地往褲腰帶上摸了摸，才想起身上沒帶家夥。
莫格費了點力氣才抓住雞的兩只翅膀，險些被啄傷。李玩朝他走來，他把雞交給他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風輕雲淡的語氣，好像意外見到了某個老朋友。但他的下一句話卻讓莫格心中一痛。
“我記得，我好像已經不欠你什麽了。”他接過那只雞，抱在懷裏，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。“你走吧。”
莫格無法將視線從這張臉上挪開，他貪婪地看著李玩的每一個舉動。“我來接你回去。”
麒麟走了過來，滿臉輕蔑：“滾，這裏不歡迎你！”
莫格沒有理會他，上前幾步，想要碰觸李玩，但李玩立即往後退去，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。
“不要碰我！”他喊道。麒麟走上前來，將他護在身後，眼中滿是赤裸裸的敵意和殺意。
莫格停住腳步，擡起的手臂慢慢放了下來。
李玩看著懷裏的雞，一下一下輕柔地撫摸著斑斕的羽毛。“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，我不欠你，你不能再來打擾我。”
莫格的聲音哽住。他有很多話要說，卻說不出口。良久，他才艱難地擠出一句：“那天，不是我開的槍。”
那天的槍響聲，仿佛仍在耳畔回蕩，他這兩年來無數次在夜裏被那聲音驚醒。
李玩中槍墜崖的畫面，成了他的噩夢。事情發生的那一刻，他頭痛欲裂，腦子像是要爆炸。他疼得站立不穩，雙膝著地，很多被遺忘的事情湧入腦海，很多記憶裏的東西離他遠去。
當他醒來時，已經是第二天了。他發了瘋似的派人尋找李玩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，整整三天不眠不休，守在那片海域，盯著負責打撈的作業人員和船只來往。只要一天沒找到，他就認定了李玩還活著。
他不明白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樣，他明明只是想要找到李玩，抓住他，讓他給自己一個解釋，從未想過要他性命。
可結果依然朝最壞的方向發展。
“我知道。”李玩回應。他當然知道。如果莫格要致他於死地，就應該告知殺手們瞄準胸膛中間的位置，因為他的心臟長在靠中間一點。或者直接瞄準腦袋爆頭。
“是誰開的槍已經不重要了，反正結果都一樣，不是嗎？”
莫格想說沒有人開槍，他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，那只是槍走火的緣故，並且他已經處置了那個人。但說出來李玩一定不會相信吧，連他自己都有點不信。
他苦澀地說：“我們重新開始，好嗎？”
聽了這話，李玩倒是沒多大反應，麒麟倒是氣笑了。“重新開始？誰給你小子臉了，還說得出這種話？”
莫格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依然沒理會他，眼神只盯著李玩看。
這要是在以前，兩人鐵定已經打起來了，如今面對麒麟的挑釁還能按兵不動，不怒不躁，看來的確有些長進。李玩問：“你帶了多少人過來？”
莫格不假思索道：“四十幾個。”並且這些人在他走進來之前就已經把這座宅子團團圍住，確保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。
李玩拍了拍麒麟的肩膀：“我是不行了，傷殘人員。你一個人能搞定嗎？”
麒麟沒有回頭：“手裏沒家夥，有點懸。”這明顯屬於虛張聲勢，實際上就算他手裏有家夥也沒什麽勝算。
李玩遺憾地看著莫格：“那看來今天你只能帶回我的屍體了。”
這句話仿佛極大地刺激到他的某根神經，只見莫格呼吸急促道：“我不是來殺你的，只是想帶你回去。我……很想你。”
李玩隔著衣服布料撫上留下彈痕的地方，那天被穿透胸膛的痛楚，不時仍會發作，令他痛楚萬分，無論身體還是精神。他呵呵一笑：“想我，還是想殺我？”
“你也說了，你不欠我什麽，我為何還要殺你？”
“就算你大發慈悲不再取我的性命，我們之間也已經不可能了。”
麒麟不客氣地打斷道：“還跟他廢話什麽？讓他直接滾。”
李玩於是道：“聽見沒，讓你滾呢。”
這時莫格終於舍得上下打量麒麟幾眼，扯出一個很淡的冷笑來：“如果我把他捉住，威脅你，你會跟我回去嗎？”
麒麟呸了一聲：“放心，在你的那群人捉住我之前，我會先幹掉你。”
李玩翻了個白眼：“你們都是小孩子嗎？能不能成熟點呢。”他無奈地搖搖頭，將雞塞回籠子裏，然後轉身往屋內走去。“都進來吧。”
麒麟立馬追了過去，語氣極其不滿：“這就放他進來了？”
“我不讓他進來，他也可以進來啊。難道你有什麽更好的奇思妙想？”
於是麒麟閉嘴了。眼下他的確沒什麽好的辦法，只覺心裏憋屈得厲害。他回頭恨恨地看了一眼莫格，滿含威脅地做了個“你小子給我等著”的手勢。
莫格跟著上了樓，皮鞋踩在老舊的木頭樓梯上，吱嘎作響。隨後他進入李玩的房間，看到裏面的兩張床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。
兩個人睡在一間房裏。讓他很不爽，卻沒有說什麽。
李玩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。他坐到床邊，讓麒麟先出去。
麒麟不敢相信被趕出去的是他：“憑什麽？這裏也是我的房間，我有權待在這裏！”
李玩一個眼刀甩過去：“再叨叨叨就滾去樓下睡柴房。”
麒麟馬上作小媳婦狀，低眉順眼地。臨走時怨毒地剜了一眼莫格，莫格不動聲色地安然受下。
門關上後，李玩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。屋裏沒有暖氣，皮膚接觸到冷空氣，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。
“你做什麽？”莫格上前去。
李玩面無表情道：“你不是說想我嗎？幹完了就走吧。”頓了頓，又說，“多幹幾次也行。”
莫格不敢置信他會這麽認為。“你以為我想要的是這種東西？”
李玩擡起頭：“那你要什麽？”
“我要你整個人！我要你愛我！”
貼在門外偷聽的麒麟翻了個白眼。
李玩仿佛聽見了什麽難以理解的詞匯。情啊愛啊，這些東西，他確定自己已經沒有了，也不會再有。他簡直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回應對方的要求，連拒絕的話都顯得蒼白失色。
他無力地說：“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啊。沒有愛了，再也不會有了。要不要把我的心剖開給你看看啊？”
莫格走近他，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烙印在他胸口上的疤痕。那一槍，竟然讓他留下了疤……明明以前受再多傷都會很快愈合，也不會留疤的。
“你身體還好嗎？”這句話仿佛是含著刀片吐出，讓他心如刀絞。
“托你的福，現在大不如前了。”李玩拂開他的手，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殺你。”
“你派來的殺手可不是這麽說的。”
“誰告訴你我要殺你？”
“我怎麽認識那些人？他們不是你的人嗎？反正已經死無對證，再說那些有什麽用。”
莫格扶住他的肩膀，兩人對視：“跟我回去。我會好好補償你。”
李玩只覺無比疲憊：“還要說多少遍啊，我真的沒有你想要的愛，這顆心已經死了，懂了嗎？”他指著心臟的位置。
嘆了口氣，又說道：“世界上有那麽多俊男靚女，你現在這樣有權有勢，什麽人得不到？幹嘛非得來這窮鄉僻壤騷擾我。”
莫格凝視著他漂亮的眼睛，認真道：“因為他們都不是你。”
“那你去找個跟我長得像的，男的女的都行。不，女的更好，還能傳宗接代，這樣你的產業就後繼有人了。或者找個人整容成我的樣子也行。實在不行的話，我去整容，整得你再也認不出來，整成醜八怪……”
“不。”莫格打斷道，“我只要你，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，我都只認定你。”
李玩徹底無語，掙開鉗制，踢掉鞋子，翻身上床。“你他媽是不是被人下降頭了？”他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，正好到他平時午睡的時間了。
不想再廢話下去了。打了個大大的哈欠，他蓋上被子，翻身面向窗外。“反正我是不會走的。別打擾我午睡。”
莫格坐在床邊盯著他瞧了一會兒，然後摸出手機給手下發信息，下達指示，之後將手機調為靜音模式。
他脫下羊毛大衣，放到一旁的椅子上，輕手輕腳地上了床。輕輕掀起被子一角，身體滑了進去，貼近李玩躺下。
過了大概幾分鐘的樣子，他伸出一條手臂，慢慢搭在李玩的腰上，註意著對方的反應。李玩沒有動，但他知道他沒有睡著。
對方的默認給了他勇氣和鼓勵，莫格緊貼過去，強壯結實的雙臂將人攬住，臉埋進肩窩的地方，像是溺水的人，大口大口地呼吸懷中之人的氣息，宛若上癮一般。
這個人，無論如何都是他的。就是死也不會再放手。
不知不覺，他就這樣睡了過去。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快速地入眠了。夢中沒有槍響，也沒有墜崖，只有一片黑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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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格推開柵欄，走進庭院的時候，李玩和麒麟正滿院子逮雞。他們從兩個方向包抄而來，本想把雞攆進死角，誰知那雞也是奇行種，飄如浮雲，矯若驚龍，狂奔一段後倏地飛了起來，撲向正從外面走進來的人身上。
“抓住它！”李玩高喊，然而臉上的興奮隨即消失不見。
麒麟見到來人，臉色瞬間陰沈下去，習慣性地往褲腰帶上摸了摸，才想起身上沒帶家夥。
莫格費了點力氣才抓住雞的兩只翅膀，險些被啄傷。李玩朝他走來，他把雞交給他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風輕雲淡的語氣，好像意外見到了某個老朋友。但他的下一句話卻讓莫格心中一痛。
“我記得，我好像已經不欠你什麽了。”他接過那只雞，抱在懷裏，眼神裏沒有任何情緒。“你走吧。”
莫格無法將視線從這張臉上挪開，他貪婪地看著李玩的每一個舉動。“我來接你回去。”
麒麟走了過來，滿臉輕蔑：“滾，這裏不歡迎你！”
莫格沒有理會他，上前幾步，想要碰觸李玩，但李玩立即往後退去，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。
“不要碰我！”他喊道。麒麟走上前來，將他護在身後，眼中滿是赤裸裸的敵意和殺意。
莫格停住腳步，擡起的手臂慢慢放了下來。
李玩看著懷裏的雞，一下一下輕柔地撫摸著斑斕的羽毛。“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，我不欠你，你不能再來打擾我。”
莫格的聲音哽住。他有很多話要說，卻說不出口。良久，他才艱難地擠出一句：“那天，不是我開的槍。”
那天的槍響聲，仿佛仍在耳畔回蕩，他這兩年來無數次在夜裏被那聲音驚醒。
李玩中槍墜崖的畫面，成了他的噩夢。事情發生的那一刻，他頭痛欲裂，腦子像是要爆炸。他疼得站立不穩，雙膝著地，很多被遺忘的事情湧入腦海，很多記憶裏的東西離他遠去。
當他醒來時，已經是第二天了。他發了瘋似的派人尋找李玩，生要見人死要見屍，整整三天不眠不休，守在那片海域，盯著負責打撈的作業人員和船只來往。只要一天沒找到，他就認定了李玩還活著。
他不明白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樣，他明明只是想要找到李玩，抓住他，讓他給自己一個解釋，從未想過要他性命。
可結果依然朝最壞的方向發展。
“我知道。”李玩回應。他當然知道。如果莫格要致他於死地，就應該告知殺手們瞄準胸膛中間的位置，因為他的心臟長在靠中間一點。或者直接瞄準腦袋爆頭。
“是誰開的槍已經不重要了，反正結果都一樣，不是嗎？”
莫格想說沒有人開槍，他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，那只是槍走火的緣故，並且他已經處置了那個人。但說出來李玩一定不會相信吧，連他自己都有點不信。
他苦澀地說：“我們重新開始，好嗎？”
聽了這話，李玩倒是沒多大反應，麒麟倒是氣笑了。“重新開始？誰給你小子臉了，還說得出這種話？”
莫格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，依然沒理會他，眼神只盯著李玩看。
這要是在以前，兩人鐵定已經打起來了，如今面對麒麟的挑釁還能按兵不動，不怒不躁，看來的確有些長進。李玩問：“你帶了多少人過來？”
莫格不假思索道：“四十幾個。”並且這些人在他走進來之前就已經把這座宅子團團圍住，確保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。
李玩拍了拍麒麟的肩膀：“我是不行了，傷殘人員。你一個人能搞定嗎？”
麒麟沒有回頭：“手裏沒家夥，有點懸。”這明顯屬於虛張聲勢，實際上就算他手裏有家夥也沒什麽勝算。
李玩遺憾地看著莫格：“那看來今天你只能帶回我的屍體了。”
這句話仿佛極大地刺激到他的某根神經，只見莫格呼吸急促道：“我不是來殺你的，只是想帶你回去。我……很想你。”
李玩隔著衣服布料撫上留下彈痕的地方，那天被穿透胸膛的痛楚，不時仍會發作，令他痛楚萬分，無論身體還是精神。他呵呵一笑：“想我，還是想殺我？”
“你也說了，你不欠我什麽，我為何還要殺你？”
“就算你大發慈悲不再取我的性命，我們之間也已經不可能了。”
麒麟不客氣地打斷道：“還跟他廢話什麽？讓他直接滾。”
李玩於是道：“聽見沒，讓你滾呢。”
這時莫格終於舍得上下打量麒麟幾眼，扯出一個很淡的冷笑來：“如果我把他捉住，威脅你，你會跟我回去嗎？”
麒麟呸了一聲：“放心，在你的那群人捉住我之前，我會先幹掉你。”
李玩翻了個白眼：“你們都是小孩子嗎？能不能成熟點呢。”他無奈地搖搖頭，將雞塞回籠子裏，然後轉身往屋內走去。“都進來吧。”
麒麟立馬追了過去，語氣極其不滿：“這就放他進來了？”
“我不讓他進來，他也可以進來啊。難道你有什麽更好的奇思妙想？”
於是麒麟閉嘴了。眼下他的確沒什麽好的辦法，只覺心裏憋屈得厲害。他回頭恨恨地看了一眼莫格，滿含威脅地做了個“你小子給我等著”的手勢。
莫格跟著上了樓，皮鞋踩在老舊的木頭樓梯上，吱嘎作響。隨後他進入李玩的房間，看到裏面的兩張床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。
兩個人睡在一間房裏。讓他很不爽，卻沒有說什麽。
李玩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。他坐到床邊，讓麒麟先出去。
麒麟不敢相信被趕出去的是他：“憑什麽？這裏也是我的房間，我有權待在這裏！”
李玩一個眼刀甩過去：“再叨叨叨就滾去樓下睡柴房。”
麒麟馬上作小媳婦狀，低眉順眼地。臨走時怨毒地剜了一眼莫格，莫格不動聲色地安然受下。
門關上後，李玩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。屋裏沒有暖氣，皮膚接觸到冷空氣，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。
“你做什麽？”莫格上前去。
李玩面無表情道：“你不是說想我嗎？幹完了就走吧。”頓了頓，又說，“多幹幾次也行。”
莫格不敢置信他會這麽認為。“你以為我想要的是這種東西？”
李玩擡起頭：“那你要什麽？”
“我要你整個人！我要你愛我！”
貼在門外偷聽的麒麟翻了個白眼。
李玩仿佛聽見了什麽難以理解的詞匯。情啊愛啊，這些東西，他確定自己已經沒有了，也不會再有。他簡直找不到任何語言來回應對方的要求，連拒絕的話都顯得蒼白失色。
他無力地說：“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啊。沒有愛了，再也不會有了。要不要把我的心剖開給你看看啊？”
莫格走近他，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烙印在他胸口上的疤痕。那一槍，竟然讓他留下了疤……明明以前受再多傷都會很快愈合，也不會留疤的。
“你身體還好嗎？”這句話仿佛是含著刀片吐出，讓他心如刀絞。
“托你的福，現在大不如前了。”李玩拂開他的手，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殺你。”
“你派來的殺手可不是這麽說的。”
“誰告訴你我要殺你？”
“我怎麽認識那些人？他們不是你的人嗎？反正已經死無對證，再說那些有什麽用。”
莫格扶住他的肩膀，兩人對視：“跟我回去。我會好好補償你。”
李玩只覺無比疲憊：“還要說多少遍啊，我真的沒有你想要的愛，這顆心已經死了，懂了嗎？”他指著心臟的位置。
嘆了口氣，又說道：“世界上有那麽多俊男靚女，你現在這樣有權有勢，什麽人得不到？幹嘛非得來這窮鄉僻壤騷擾我。”
莫格凝視著他漂亮的眼睛，認真道：“因為他們都不是你。”
“那你去找個跟我長得像的，男的女的都行。不，女的更好，還能傳宗接代，這樣你的產業就後繼有人了。或者找個人整容成我的樣子也行。實在不行的話，我去整容，整得你再也認不出來，整成醜八怪……”
“不。”莫格打斷道，“我只要你，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，我都只認定你。”
李玩徹底無語，掙開鉗制，踢掉鞋子，翻身上床。“你他媽是不是被人下降頭了？”他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，正好到他平時午睡的時間了。
不想再廢話下去了。打了個大大的哈欠，他蓋上被子，翻身面向窗外。“反正我是不會走的。別打擾我午睡。”
莫格坐在床邊盯著他瞧了一會兒，然後摸出手機給手下發信息，下達指示，之後將手機調為靜音模式。
他脫下羊毛大衣，放到一旁的椅子上，輕手輕腳地上了床。輕輕掀起被子一角，身體滑了進去，貼近李玩躺下。
過了大概幾分鐘的樣子，他伸出一條手臂，慢慢搭在李玩的腰上，註意著對方的反應。李玩沒有動，但他知道他沒有睡著。
對方的默認給了他勇氣和鼓勵，莫格緊貼過去，強壯結實的雙臂將人攬住，臉埋進肩窩的地方，像是溺水的人，大口大口地呼吸懷中之人的氣息，宛若上癮一般。
這個人，無論如何都是他的。就是死也不會再放手。
不知不覺，他就這樣睡了過去。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快速地入眠了。夢中沒有槍響，也沒有墜崖，只有一片黑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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